若不是感知到他周身气息平稳安详,我都要怀疑他想挖出我肚子里的崽崽一口吃掉。
某夜开始,他不再对我禁言。
在他把手放在我圆滚滚的肚皮上时,我突然柔柔出声。
“大人非常喜欢孩子吗?”
肚皮上的大手被我一惊,停顿一瞬,立马收走。
我赶紧抓住河神的手,“崽崽非常喜欢爹爹,你每次摸他时,他总是格外活泼。”
河神轻轻抽手,没抽动。
河神加大力气再抽手,我抬起笨重的身子,热泪落在他的掌心。
“我每日跟崽崽说话,能感知到他们也想听您说话,可您为何每次默然不语?您不想在他们出生前跟他们说说话吗?”
河神抽手的动作停止,掌心的热泪越积越多,这热意使他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良久,又是跟上次一样沉闷嘶哑的声音。
“我,我声音不好听,怕吓着你们。”
我噗嗤一笑,两只手扯着想要逃离的河神坐下,“不会的,这可是您的崽崽,怎么会怕自己的爹爹呢?”
河神沉默一瞬,而后问我,“那你呢?”
我松开他,扶着身子慢慢躺下,“我?我也不怕呀!”
一双大手撑在我的后腰处,帮我安然躺下。
“自我嫁给您,您从没有亏待过我,夜里的动作也是极温柔的,我怎么会怕您呢?”
“您不给我见您的真容,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只要您平常愿意与我说上一两句话,不让我觉得自己过于孤独,我便满足了。”
这夜过后,河神与我之间不再是沉默无言。
大多数时候,我讲了半天,他才在我快睡着时轻轻“嗯”一声。
可我们比起从前,已经亲密太多。
河神殿外偶尔会有水族路过,我抱着水草零嘴在殿门口晒太阳时,断断续续听了许多关于白珞和乐漓婚后恩爱的日常。
有时我真怀疑白珞是不是故意让他们在路过河神殿时大声谈论自己与乐漓的事。
河神殿偏僻,可近日路过的水族却是一日多过一日。
我在白日发动了。
本以为要靠我自己生崽崽,不料河神殿中心的石像在我呼吸变化的一瞬间轰隆作响。